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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夏季-揪出散佈者

或許是野口明石的教導有方,讓球員在謠言風波發生後的前幾天,完全未受到影響。
縱使榎谷原幸在第一天就已經要求大家稍微注意一下,球員們還是忘了這件事。
球員們除了社團活動外,下課時間也得忙著詢問課業問題。
因為,野口明石要求社員們,有紅字的社員不得參加棒球社的正常活動。

何謂正常活動?就是指能夠接觸棒球的訓練,如果社員考試有紅字的情形,就只能參加體能訓練。

所以,正當全校陷入謠言風暴的襲擊時,只有這群社員當作另一回事,他們認為這件事很快就會停止。

學生的本份在於維持課業的水準,球員的本份則在球場上,其它的事情不用去理會,這就是野口明石的基本要求。

不過,當謠言如雪球般愈滾愈大時,迫使球員們也不得不關心起這件事了。
事件發生的一週後,校長也遭受到眾多的指責與壓力。
理事長與家長會會長開始要求校長徹查,甚至鬧到委員會都來關切。
不論校長與教練如何解釋,這三方面卻不怎麼在意真相。
他們只在乎學校的校譽和謠言該如何停止。

整件事情鬧得相南高校沸沸揚揚,社員們才開始尋找散佈者。
可是在事件發生後的一週才來逮捕散佈者,似乎是太遲了。

「教練,你的腦袋還保得住嗎?」顧問開玩笑似的詢問野口明石。
「是沒什麼問題!」
「這件事鬧得可真大,八成是有心人故意造謠,偏偏又找不到證據,如果一開始就追查的話,就不會鬧得那麼大。」
「至少球員們沒有受到波及,這算不錯的結果。」
「謠言是無法馬上被壓下來,不過理事長和家長會長那邊倒是可以找人壓下去,至於委員會那邊就有問題了。」
「委員會那邊也受到其它學校的壓力,不願和發生暴力事件的學校比賽,他們可是受到很大的輿論。」
「傷腦筋......」
「絕對不能讓委員會下令讓棒球社停賽,沒辦法,身為教練的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一條路了。」
「教練......」
「等校長後天考察回來,我就得把這個交出去。」野口明石從口袋掏出一封信。

「教練,這是訓練表。」驀地,榎谷原幸敲了敲門,野口明石趕緊將信收回懷裡,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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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太,聽說事情鬧得很大,不過社團卻和平時沒有兩樣,怎麼回事?」
「該是時候了。」
「?」
「給予最後一擊,找個人來發難吧。」東條誠太嘿的一聲。
「發難?」
「蠢蛋,別看社團的人一副沒有事情的樣子,其實大家都陷入緊繃的狀態,現在只要拱個替死鬼,就會讓棒球社不得不做出決定。」
「我們不能自己來嗎?」
「笨蛋,二軍的菜鳥在球隊會有地位嗎?當然要從一軍裡找,不只要有地位,還要有威脅與發難的正當性人選。」
「誰會有那種影響力?」
「當然是沒有爭取到第四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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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 元是一位傳統典型的古代浪人個性,對自己的技藝充滿驕傲,同時以冷傲的態度看待所有人,並且欣賞有能力的人。

相澤 元進入相南棒球名校的目標,就是要帶領一直徘徊在甲子園前四強的相南得到冠軍,成為一個將相南高校拉進棒球殿堂首座的先驅者。

然而,卻有一堵牆阻擋在他眼前,一堵厚實而高聳的牆,那就是日向星川。

相澤 元在相南棒球社擔任二號投手與第三棒,但是實質上所擁有的地位卻十分重要。
雖然只是二號投手,實際上卻與一號投手沒有兩樣。
因為進入甲子園比賽後,一號與二號投手是輪流先發。
相澤 元很清楚,其實以投手的地位而言,他無疑是王牌,尤其是進入春季比賽後。
然而,這並不構成帶領相南成為棒球霸者的先驅者的條件。
因為另一個關鍵在打擊者身上。
對於自己的打擊十分有自信的他,認為第四棒肯定可以到手。
豈料,遇上了棒球天才-日向星川。
日向星川的打擊天份更勝於相澤 元,這種脅迫感不斷的侵蝕自己。
相對的,也刺激自己與他競爭的意識。
直到和日向星川一起訓練的一個月。
相澤 元終於發現二人的天份不同,單單用同一套訓練方法,是無法勝過日向星川。
因此,他在心中做了一項重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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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活動的前半個小時是自由暖身時間。
相澤 元戴著一只耳機聽音樂,拿著球棒做揮擊的動作。
從肩膀到腰部,一直到腿的轉動與扭動都十分有力,咻咻聲聽起來也格外紮實。

「相澤!」突然有人叫住相澤 元,他回頭一看,並不認識這個人。
「你是?」
「東條誠太,二軍替補球員。」
「有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來恭喜你的。」
「恭喜?」相澤 元停下揮擊的訓練,將球棒頂在地下。
「你不知道學校近來最熱門的話題嗎?」
「謠言和我沒有關係。」相澤 元並不理會他,拿起球棒繼續練習。
「誰說沒有關係,日向星川快要被開除了。」東條誠太冷笑。
「不可能。」相澤 元的眼神閃了一下,停止揮動球棒的動作,並將耳機取下。
「如果不開除他,棒球社就得面臨停賽,你覺得校方會選擇那一項?」東條誠太心想,這傢伙終於上勾。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相澤 元將耳機塞入口袋,並且用手指輕輕敲二下。
「壞了嗎?」
「不,應該是沒電,不管這個,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罷了,僅僅這樣。」
「難道你以為日向被開除,我就可以成為第四棒?」
「或許吧!不過......」
「不過?」
「身為棒球社的二號人物,應該要稍作反應一下,要不然王牌的位置是不會憑空而降的。」
「是嗎?那可多謝你的意見。」相澤 元以冷淡的眼神看著東條誠太。
「我要去練習了,你也加油。」東條誠太受不了相澤 元的眼神,趕緊向他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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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太,如何?」
「他還真難應付,尤其是那雙好像可以看透人心的黑眼珠,讓人不寒而慄。」
「那麼失敗了?」
「不,應該是有效的,當初無意間看到那件事後,我就知道可以藉由謠言來打擊日向,除了要等事件的發酵外,還要有關鍵人物。」
「那個人就是相澤?」
「他可是最佳人選。」

「......原來如此。」休息室外的一角,有個人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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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南棒球社終於結束今天的訓練課程,但是大家的心情反而凝重起來。
二、三年級的成員催促著新生們趕快回家休息。
整間一百多坪的球員休息室,包含辦公室,被匆促的腳步聲帶來不安的氣氛。

「各位學長,我先走了。」東條誠太向學長們道別,離開更衣室。

正當東條誠太準備打開更衣室大門時,三年級的外野手德川卻用腳抵住門。
「學長?」東條誠太不明白德川的意圖,前第四棒的三年級學長永谷卻先開口。
「等會可能會有人在練習的時候不注意,不小心被球棒打中吧!」永谷拿著球棒,輕鬆的揮舞著。
「也有可能被投手的球打中吧。」淺見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上的紅線球,旁邊放著一籃子修補好的練習球。
「喂,台詞都被你們說完,我要說什麼。」德川向二人抗議。
「你只要腳程快就夠了,其它不用多說。」永谷開玩笑。
德川哼一聲,並不是經不起永谷的玩笑,而是對著東條誠太冷哼。
「德川,如果有人害教練辭職,那要怎麼辦?」淺見稍微轉動著肩,活動一下臂膀。
「東條,想像一下手臂被近一百五十公里的球擊中的感覺吧!當然,腳也是可以。」德川暗示著。
「學長,你、你們在說什麼?」東條誠太雖然想要維持鎮定的語調,但是卻無法隱藏緊張的氣息。

【壞了嗎?】
【不,應該是沒電......】

「這、這是-」數句熟悉的對話與聲音,環繞在東條誠太的耳邊。
二年級的一壘手藤島將音響扛在肩上,從喇叭的端口不斷傳送著東條誠太與相澤 元之間的對話。

「這並不能證明謠言是我散佈的。」東條誠太力圖反駁。
「沒人說這是證據,不過你耐心的聽著。」藤島將手提音響放在桌上。

眾人安靜地聽下去,直到東條誠太與相澤 元之間的對話結束。
正當東條誠太以為安全了,沒想到停頓不到數秒的喇叭又開口了。

【誠太,如何?】
【他還真難應付......】

關鍵性的對話,最後還是被音響播出來。
東條誠太臉色慘白,恍惚地坐倒在地,他無法想像自己即將面臨多麼可怖的待遇。

「過去!」遊擊手井川將東條誠太的二名同伴推過去。
意外地,二人並未受傷,只是沈默的站在東條誠太身旁。

「鬧劇結束了,你們走吧。」榎谷原幸下達驅逐令。
「我......」東條誠太似乎還想要辯駁,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誠太,有時候人總會被眼前的事物所矇蔽,如果能再多信任自己一點,就不會做錯事。」

東條誠太低下頭握緊拳頭,不知道是因為懊悔還是內疚而激動地顫抖,沒有人猜得出來。
德川悄悄的將門打開,揮揮手指示他們離開。

然而,謠言風波並未因為主謀者離開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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