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夏季-真正的目標

「又得和卑鄙的明水爭冠,真沒天理。」白崎上半身靠在休息區護欄上抱怨,一想起去年夏季冠軍戰,對方右外野手倉八惡意放石頭絆倒德川的行為,不禁怒火中燒。

「氣是難免的,最重要的是不要把這個情緒帶到場上。」野口明石淡然勸告。
「芹則狀況不錯,看來今天有望再下一城。」井川興高采烈玩著球。
「別大意,東條不是那麼好對付,沒看到他的眼神嗎?」藤島叮嚀眾人,他並不是過於小心,而是注意到東條一郎不再是去年剛踏入甲子園的新生。

「藤島說的沒錯,東條不像去年那樣,容易將緊張神情寫在臉上,他像換個人似的面無表情,更沒有夏季那般稚嫩,他變強了。」深田觀察入微。

「總之不要忘記去年北條告訴我們的事,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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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今天春季甲子園冠軍戰由我寺澤為大家播報戰況,旁邊的是海谷評論員。〕
〔大家好,我是海谷。〕
「比賽開始!」
〔哈,關口裁判的聲音依然那麼有精神!〕
〔是啊。〕
〔這次春季比賽很精彩,尤其是相南的芹則,秋季表現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結果進入春季甲子園,嚴然成為相南守護神。〕

〔沒錯,芹則徹底展現王牌投手水準,然而,擋在他們眼前的可不是別人,而是大阪之虎──東條一郎,他的表現也是超水準。〕

〔東條以一年級生站穩明水王牌地位十分不易,從秋季預賽至今的表現,完全看不到去年的羞澀。〕
〔寺澤這麼說不對哦。〕
〔有什麼問題?〕
〔東條去年表現並不羞澀,而且還帶領全隊一路闖進決賽。〕
〔哈,抱歉,失言了,還是讓我們欣賞比賽吧。〕
〔相南先攻,一棒是腳程快的隊長藤島,去年創下十七次盜壘成功,春季比賽也成功盜壘十三次,穩居第一名。〕

「這小子來真的,給人的感覺與去年完全不同。」藤島站上打擊區,面對毫無表情的東條一郎。
東條一郎不只沒有表情,就連點頭暗號都沒有做,眼光從天空慢慢移向藤島,投出一記快速球,進壘的角度依舊刁鑽。

「不,比去年還要刁鑽,而且又投內角球,可別以為只有你才會進步。」藤島等待這一刻很久,他要徹底回敬去年所遭受的屈辱。

過往,內角球向來是藤島不擅打的球路,這個弱點又被東條一郎利用,使去年冠軍賽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發揮實力。

為了矯正這個弱點,他特別加強打擊球速與貼近本壘板,將每顆投過來的皆視為內角球來打。

噹──清脆響亮的聲音迴盪在甲子園全場。
〔這是一記既深又長遠的安打,以藤島的腳程站上二壘絕對沒問題。〕
左外野手細川一直跑沒有停下腳步,不過還是來不及追上,球落在全壘打牆前,藤島輕鬆站上二壘。
「......這是怎麼回事?」藤島一站上二壘,便感到十分不妥,環顧四周發現明水每一位球員面無表情瞪著自己,就像獵人追捕獵物的眼神。

波田治久用力拍手,內野區投、捕、遊擊和壘手轉頭望去,只見他做二個特別手勢,球員們點頭將眼光轉向二棒井川。

藤島彷彿有預感般,急忙和井川打暗號要他小心,明水可能有什麼戰略。
「我可不會被你們用下三濫的手法打敗!」井川哼著鼻氣,睜大雙眼準備打擊。
東條一郎半轉身看了遊擊手福田一眼,再將目光轉回井川將球投出去!
「我可不會再認錯這顆下沉球。」井川咆哮,抓準球落下的瞬間,大棒一揮。
〔這是一記威力很強的滾地球,不過被東條擋了一下,球掉在二壘手水野前面。〕
藤島瞬間就攻佔三壘,井川還沒跑到一壘。
〔穿過去,水野漏接。〕藤島踏上三壘時,發現球穿過水野的手套,隨即加速奔向本壘。
〔不,沒有漏接,游擊手福田早在水野後面待命,他接到球了。〕
「什麼!」藤島的直覺嗅出這是危險的味道,捕手志村迎面而來,手套裡居然有顆不知道何時傳進的紅線球。
藤島馬上壓低重心急轉半圈往回跑。
咚的一聲。
藤島眼前一黑:「陷阱......」昏迷前一刻他突然想起去年獲得夏季甲子園冠軍時,明水第四棒北條曾告誡大家的那些話......
〔藤島被球擊中!〕
主審關口馬上暫停比賽,救護人員、野口明石與眾球員圍過去。
明水球員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走回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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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見!」比賽結束後,野口明石接受藥師寺夢的訪問,其他社員們圍觀在旁邊。
「北條!」
「恭喜。」
「謝謝。」
「嗯......」雖然北條想提醒他們,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有什麼事會比恭喜二個字更難以啟齒?」淺見拳頭搥了北條的胸口兩下。
「雖然明年以後我們都不在隊上,不過還是和你們說一聲比較好。」北條臉色凝重。
「藤島。」淺見明白他將要告知的事有些蹊蹺,因此將下任的幾個幹部叫過來。
「記得水無瀨洋介?」
「二年前明水最優秀的王牌投手?」淺見想起那年曾經看過他在場上的英姿:「他可以說是怪物級天才,中學就以速球一百五十二公里打出名氣,進入明水那年夏季甲子園,最快球速一百五十四公里,嚇倒不少人。」

「沒錯,洋介是我們同屆最厲害的人,也因此受到波田重用,但那年夏天並沒有拿到冠軍......」
「嗯,連準決賽也沒進入......」
「實力固然重要,但運氣也是不可或缺,雖然比賽輸了,但波田沒有責備洋介,只是告訴他投球有很嚴重的缺點。」
「缺點?」
「波田是這麼說的,洋介當然想知道自己的問題在那裡,請波田改正自己的缺點,從那一天以後,大家再也沒見過他們。

當時學長們說波田帶洋介做秘密訓練,洋介甚至連課也沒上,請二個禮拜的假,直到秋季預賽前三天才出現在大家面前,不,應該說是我們去看他才對。」

「這是什麼意思......」
「洋介的手斷了沒辦法投球。」
「究竟發生什麼事?」眾人沒想到居然有這回事。
「他什麼都不肯說,隔天就轉學離開明水,一個禮拜後我收到他的信,他說那段時間過的很辛苦,沒有任何事比不上不能投球更痛苦,然而他相信自己選擇的道路,不過他卻被......」
「是波田?」
「是的。」
「波田這麼做太過份了!」
「我把這些事告訴同級生,有些人因為害怕離開社團,也有的人轉學另求空間,最後剩下我們這些人決心和波田抗爭
當然,我們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坐冷板凳,不過最後要歸功於那些不爭氣的學弟和學長,讓波田無計可施必須讓我們上場爭取冠軍。

我們也沒讓他失望......至少,獲得春季冠軍為止的確是這樣。」

「我不懂,波田究竟要求什麼,使水無瀨不肯答應而被打斷手?」
「投手除了投球以外,還能做什麼?」

「難道......」藤島恍然大悟,倏地不知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大叫:「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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