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夏季-夏季甲子園(下)

〔自第五局開始,相南的王牌投手淺見遭遇到極度危險的亂流,明水的投手東條反將情勢穩下來且漸入佳境,目前進行到八局上......〕

第五局上,淺見的表現雖然未到失守的地步,不過一直到第七局為止,用球數都不似前三局那麼精簡,所幸能將打擊者控制在二壘前封殺,而且還有二次雙殺。

反觀東條一郎,自第五局以後,將用球數控制在每局十三球以內結束,相南的打擊線完全被鎖死。
僅有東京之龍日向星川在第六局擊出一支二壘安打,相南另一位王牌永谷在第五局時也擊出一支一壘安打,之後第七局下登場,反而吃了東條一郎的三振。

〔五、六、七這三局,淺見用球數大增,每局至少四個人次上來打擊,還多次攻佔二壘得分區,不過最後終能在隊友的幫助下不失分。

東條則是倒吃甘蔗,讓相南無法站上得分區,第七局還三振了永谷,如果東條能在剩下的兩局讓對方三上三下,那麼就不會再和永谷對決,而日向將只剩第九局出場。

今天東條與日向對決三次,被打一支全壘打、二支安打,對東條十分不利,也因為東條完全壓制相南其他球員的打擊,使得日向的個人安打秀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明水還落後相南一分,最後是否能逆轉取得勝利,還是維持僵局到最後一刻?
對了,藥師寺,開賽前我們提到甲子園激戰那篇文章,妳認為相南獲得冠軍的機率有百分之八十,除了前述的那些條件外,還有沒有其它因素?〕

〔有的,我之前已經提過明水和相南就像是棒球界的帝王之一,誰得冠也不稀奇,然而今年我卻篤定相南會奪冠的原因就在於今年加入各球隊的社員素質。〕

〔是指日向和東條嗎?〕
〔不,是指今年全國加入棒球社的一年級新生。〕
〔那表示說除了日向和東條是較早嶄露頭角,其他新生其實是也非常具有潛力?〕
〔是,因為熱愛甲子園棒球的學子們,一定都在開學初就加入棒球社,所以取得名單後,我就著手調查他們中學時的戰績以做為未來整體的評比。〕

〔是否有妳中意的人選?〕
〔有!我很看好幕城的伊集院、綾京大的梅宮、八口的赤井和武田。〕
〔能讓妳點出名字來,那些學校及學生一定倍感光榮,說不定現在正開心慶賀明年的到來。〕
〔你太誇張啦,啊,還有一個是月音大的上島。〕
〔上島?〕
〔不過他比較特別。〕
〔為何這麼說?〕
〔其實他的表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依照過往的統計數據來看只能說中上水準,可是他曾經連續三年取得地區大賽最佳捕手獎,這點讓我很困擾。〕

〔說不定委員會較偏愛他吧!〕
〔Maybe!〕
〔第八局上準備開始,相南的投手──咦!還是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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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請讓我投完比賽!」第七局還在進行中,目前輪到第七棒的德川打擊,淺見在這時候開口請求。
「我知道你還沒投到極限,不過對明水的一球可不比對其它球隊的一球來得尋常,你還是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我知道在疲憊狀況下很容易受傷,可是我不能就此下場。」
「教練,請讓淺見投完吧!我會盡全力幫助他。」谷由也替淺見求情。
「......」野口明石仍未開口同意。
「教練,我也拜託您。」芹則也開口請求:「淺見學長並不是任性的人,他會這麼做一定有理由。」
「教練,我也求您讓淺見投完。」一壘前被刺殺的德川返回休息區後,整個人彎下腰來鞠躬請求:「為了原幸,我們絕不會在這裡失敗。」
「三振!攻防交換。」主審關口宣判永谷被三振的吼叫聲傳到休息區,同時結束第七局下的攻勢,大家準備上場防守,不過卻沒有人離開休息區。
「相南?」關口發現相南的球員都沒出來準備,又在那吼叫著。
「你們不快各就各位,還是你們要放棄比賽?」
「可是教練──」球員們著急的望著野口明石。
「你們有聽到我說要換投手嗎?」
「教練......」一聽到教練這麼說,眾球員個個開心的跳躍著腳步上場。
「淺見。」
「是,教練。」
「別受傷了。」
「謝謝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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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局上,相南並沒有更換投手,踏上投手丘的是淺見而不是芹則!自預賽以來,淺見從沒有投超過七局,這次居然要投下去。
雖然這麼質疑很不禮貌,可是從去年夏季至今,淺見沒有投過第八、九局,他能冷靜這處理危機重重的二局嗎?〕

〔我相信可以,淺見一直是隊裡的靈魂人物,只要他站在場上,不論在多麼劣勢的環境下,他都能處理好,身為王牌就應該把所投的每一局都視為最後一局,不能鬆懈。〕

第八局上,明水第一位打擊者輪到第二棒星野,淺見對他投了二好二壞球,被敲出一支安打站上一壘,第三棒荻口在淺見投出第三球時擊出一支穿越投手丘的滾地球,被二壘永谷接到封殺星野,荻口站上一壘。

「來吧,該是為這三年做個了結。」第四棒北條站在打擊區,向淺見傳達這個眼神。
「的確是該做個了斷,雖然我們一年級的時候並沒有真正對決,不過藉著這個最後的機會做結束是再好不過,尤其是在最完美的場地與時間!」
淺見面對這位二年來一直互不相讓的對手致意,淺見沒有理由投壞球,他用盡力氣投出高中生涯以來最快的一球。
〔一百五十二公里的球就這麼輕鬆飆進谷由的手套裡,不只谷由第一次接過那麼快的球,我相信大家也是第一次看到淺見投這麼快的球,淺見最快的球速記錄是一百四十五公里,如今,在高中生涯最後一場比賽為自己改寫記錄,而且超越東條的一百五十一公里球速。〕

「太棒了,這的確是做為高中生涯最後也是最棒的禮物。」北條揮空棒子後,看起來並未氣惱,反而很高興:「那麼,該輪到我送你臨別禮了。」
淺見投出第二球,仍然是漂亮的直球,不過球速明顯下降很多,北條揮舞金屬球棒,將球擊出去,是中間方向的飛球,二壘手永谷沒有接到,深田向前跑也沒接到球,球落在二壘與中外野之間,北條站上一壘,荻口站上二壘。

「我也收到你的禮物了,北條......」
淺見望著北條傳達他的心意。
第八局的第四位打擊者五棒愛澤被淺見三振後,第六棒伊吹擊出二個界外球,面對淺見投的第三球,打擊出去形成高飛球被接殺,結束這半局,留下一、二壘殘壘。

「不論這場比賽誰贏誰輸,我們彼此都沒有輸給對方。」換場時,北條和淺見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八局下大阪之虎東條一郎仍在場上,面對相南的第九、一、二棒這三個人次,用了十二個球結束他們的進攻。

〔終於來到最後一局,只要淺見能守住這半局,相南棒球社就可以取得創社以來第一座甲子園獎盃,反之,就要在第九局下做結束,或是延長賽,更甚者被逆轉而敗。
九局上,淺見面對的第一位打擊者是七棒細川,淺見似乎是放手一搏了,不再用刁鑽的球路面對打擊者,反而用最精簡的方法來處理,第一球與第二球都是漂亮的直球,第三球是......〕

鏘──,一記變速球被細川逮到,狠狠敲個飛高,球靠近全壘打牆落下,他藉著這支深遠的安打站上二壘。
第二位打擊者八棒羽光,連打二支界外球,第三球擊出一支靠近三壘邊線的滾地球,日向星川接到了,不過還是慢一步。
〔經過四局的空窗期,明水的球員再度站上三壘,他們第一次站上三壘得分區已經是第四局的事。
現在明水再度站上三壘,他們是否有機會得分?還是就在此結束?
接下來是第九棒東條,轉眼間淺見就投了二好球,咦,自第八局以後,淺見好像就沒有投出壞球,難道真的是放手一搏嗎?漂亮!淺見再度發揮K功,三振東條!〕

「還可以嗎?要不要換球路來釣?」谷由和淺見打暗號。
「不,只要用速球和變速球就夠。」
淺見冷靜面對第一棒倉八,僅用三個球就將對方三振。
〔穩定的將球投入捕手球套,連續三振二名打者,只差最後一個人次,相南將可以取得甲子園冠軍。
接下來的打擊者是第二棒,也就是在第四局時曾經站上三壘,卻在本壘前被封殺的星野,這次他能否一雪前恥,將細川送回本壘?〕

星野站在打擊區做好準備,習慣性晃動整根棒子繞小圈圈。
「我就不信碰不到球!」星野不斷在內心重複這句話,話雖如此,卻還是漏了前二顆球。
「冷靜下來啊,星野,淺見是很厲害,不過我們之間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多,只要能分析出他的球路......就是這個,球速差!」
淺見投的前二球,第一球星野揮擊慢了數秒,第二球反而揮太快,第三球會投什麼球?不能光只是看球飛過來的感覺,還要注意淺見投球時的狀態。
沒錯,這個就是關鍵。
星野十分肯定這個論點,因此面對來襲的第三球,他不再專注飛過來的球,而是分析淺見將球投出去的動作。
「收──不,動作鬆開了,是變速球!三、四!」星野大喝一聲,甚至壓過球棒擊中球的聲音。
〔擊出去了!〕
球雖然被擊出去,但是淺見並不擔心,因為這球是顆球速不快的高球,右外野手德川幾乎就定位置,只有稍為向前幾步做調整。
「實踐果然還是比不上理論啊。」星野苦笑望著高飛球,慢慢跑向一壘等著被接殺。
不過棒球是圓的,賽局沒有結束前,是無法斷定誰勝誰負。
〔德川跌倒了!球沒接到!怎麼會在關鍵的時刻失誤,細川奔回本壘得分,羽光也跑到三壘,咦?德川還沒起來?〕
這球判定為失誤,羽光站上三壘,主審關口裁定比賽暫停,救護人員與球員們趕過去查看德川。
「成功了!教練!」倉八在休息區自得意滿,愛澤也在旁大笑,其他二年級的板凳球員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雀躍。
只有三年級的球員們個個面無表情臉色鐵青。
「該死,這種事也做的出來!」站在等待區的荻口知道發生什麼事,正想過去時,卻被教練吼住:「荻口,你想幹什麼?」
「別以為我們這些三年級的會因為你讓我們上場,就得全聽你的命令。」荻口不甘示弱吼回去,三年級的球員們也趁這個時候圍上去關心德川的情形。
「哼!」波田治久只是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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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德川?」野口明石輕拍德川的臉龐,他的額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流了一整條血痕,醫護人員正幫他做處理。
「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德川似乎醒過來,雙眼緩緩睜開。
「你有沒有怎樣。」
「發生什麼事?好痛!」他伸手摸著剛包紮好的傷口。
「教練,這個......」谷由在附近找到數顆較小的石頭,以及一顆較大的石塊,尖角沾著明顯的紅色血跡。
「一定是明水──」深田咬牙切齒。
「別說了。」野口明石扶起德川:「白崎戴上手套,準備上場。」
「教練,我沒事,我要上場。」德川放開被野口明石撐起的身軀,穩穩的站著,醫護人員再做一次確認,對野口明石點頭。
「你必須去醫院做個檢查才安全。」
「比賽要結束了!我不想錯過,更不想讓原幸等!」德川望向加油席,看見榎谷原幸一副著急的模樣,彷彿在確定德川的安全。
「我知道了,不過比完賽後,你要馬上和我去醫院做檢查。」
「是。」
「淺見,最後一個人次了。」野口明石交待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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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的暫停,比賽再度開打,看來右外野手德川應該是沒什麼事,他仍然在場上,下一局他也許會有機會登場!〕

荻口站上打擊區,面對準備投球的淺見。
「抱歉,荻口,我累了,也沒力氣再面對北條。」淺見喃喃自語。
「雖然我不介意被你三振,但並不代表會任由你宰割。」荻口並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放水。
不論輸贏、被人抹黑或貼上卑鄙的標籤,荻口仍不會被那些流言打敗,就算那些令人不恥的行為不是三年級生做的,他們還是得要背負這種重擔撐下去。
沒有其它原因,只因為他們敬重眼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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