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夏季-戰報

「老爹,你好像還沒看過我的比賽?」兩津谷口難得回來吃晚餐,兩津川澄在用餐時問他。

「已經知道結果,何必去看?你會走上我的路,我曾踏過的泥土,不,你會比我優秀,取得甲子園冠軍。」兩津谷口停了好半晌才又開口:「甲子園初登場我會去看看你的英姿,此後我不會再去看你的比賽,直到你取得冠軍為止。」

「是嗎?」兩津川澄也不再說什麼。
「今年八月我會空二天假出來。」
「你放心,我會讓你不得不空出來的!」他聽得出來父親對他的信心,對兩津谷口來說,只要看初登板與冠軍賽這二場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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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野,也該安排啦啦隊替棒球社加油了吧!」織田在校務會議提議。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學校現在有六個社團在進行全國大賽,啦啦隊和應援團的人數不夠分配了。」
「大後天就是東東京決賽,總要把氣勢營造出來。」
「我想辦法和上月說一聲,發動幾班的學生去看,請她找幾個啦啦隊成員帶動。」
「嗯,還有就是棒球社教練的事。」
「哦,這個沒問題了,我聽上月說,這幾天都有人打聽我們棒球社的事,有不少人想來當教練。」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擔任教練。」眾人聽織田這樣一說,引發全場騷動。
「下個學期開始,就算不支薪也沒關係,我不想讓那些想撿現成的差勁教練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答應囉,我很期待前相南棒球社的名教練呢!」安倍愛野微微一笑,不經意洩露出織田十一年前還是身為相南棒球社教練的事蹟,織田後來因為安倍理事長為了提升埔上的運動社團,將織田請來當埔上副校長,同時兼任專門負責籌劃運動社團委員長。

直到四年前棒球社解散,大部份運動相關社團也上了軌道,織田才從委員會退下來,當年織田離開的相南棒球社,則由野口明石擔任教練,而開創相南棒球社甲子園王朝的就是織田本人。

「好啦,該談的都談完了,解散去做事吧。」安倍愛野結束會議,所有人都離開,只留下織田和安倍愛野。
「我先說清楚,我並非因為棒球社有了好表現才想去當教練。」

「我知道,四年多前,因為棒球社解散而難過的不只是上月這個小經理,也包括你這個副校長,當時你不是兼任壘球社教練嗎?好不容易等你找到秀吉來當壘球社教練,棒球社卻來不及等你。」

「棒球社復社時,我當時在想我贖罪的時候到了,可是看到上月很生氣的樣子,我很遲疑要不要接,我擔心她會恨我為何晚了四年?」
「她會不會恨你,你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織田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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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球!」神宮速水等人正在為新生們加強守備訓練,打了愈多的比賽,新生愈能體會到守備的重要性,就算打擊能力不佳,只要能將自己守備的位置守好而不失分,其它就交給學長們就好。

打擊能力並非一時三刻就能訓練出來,當然守備亦同,都是要經過不斷的練習與習慣動作,才能在瞬間做出反射動作與正確的判斷。

總而言之,新生們再也不敢喊苦,因為學長們付出的心力比自己還多,基礎訓練比新生多一倍,還要進行新生訓練和個人指導,新生們都很清楚,現在只有把守備位置守好,才能讓學長們不用再多花一份心神照顧。

「那不是上島嗎?怎麼跑來這裡?」兩津川澄望向球場外圍,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就站在那邊,帽緣壓的很低。
「我去看看他要做什麼。」阿久津神二話不說跑了過去。
眾人只見他們兩人說了幾句,就一起離開了。
「......」兩人就這麼走了好一段路,都沒人先開口。
「你變的很厲害。」最後還是上島一角先出聲。
「是嗎?」
「那一天比賽輸了以後,我們全部的人都回去研究你的投球,看了幾次,大家才明白你的投法在中間就改變了,難怪我們都抓不到。」
「......」
「這是我辦不到的地方吧,應該是山口的功勞,恭喜你和夢寐以求的人合作。」
「謝了。」

「那一天,我還是不敢相信輸了,一直到比賽結束後,我看到你的背影漸漸離去,那時我才發現你的背是那麼寬大,以前在比賽時總是看到你的正面,卻未曾細看你的背影,那時我才發現我一直在看著你的背影,我不只輸了比賽也輸掉自我。

面對你,我沒有擊出一次安打,全被你K掉了,沒想到我和你的差距原來那麼大,原來我一直在和那麼厲害的投手合作,我卻壓抑投手的天份。」上島一角一臉苦笑。

「你並沒有壓制我的天份,只是沒有挖掘出來罷了。」
「或許吧......」
「......」

「以前,我總認為你沒有我不行,但現在我才知道,你並非沒有我不行,從一開始我就沒跟上你的腳步,但我卻說你不按我說的做,所以......」上島一角喉嚨嘶啞的說著:「金田像你的化身,當時的你們所投的球都很慢,所以我將他看成你,我希望能掌控你,所以訓練了和你相似的金田,但後來查覺他和你不同,他不是你,看到他認真的投我教他的每一球......你會的每一球,更使我感到愧疚,從那一天起,我改教他投更合適的球路,和你完全不同的球路。」

「我看的出來。」
「......」
「我並非沒有你不行,但金田卻是沒有你不行。」
「確實如此。」上島一角說完內心話,心情終算輕鬆許多:「其實我並不討厭你,只是羨慕你。」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是啊,的確沒什麼好羨慕的。」上島一角望了對方一眼:「山口真的很厲害,以前我總以為身為捕手最重要的就是阻殺,一直到最近重看了他們以前的比賽錄影帶,我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山口的阻殺太差,而是大家都被兩津牽制,沒有人敢盜壘。」

「你這傢伙不是來道歉的嗎?為何還要在最後補我一槍?」
「哈哈,我沒有啊。」
「你上面那句不就是在說我從來都沒牽制成功,所以你的阻殺次數才高啊。」
「沒這回事,我只是想說,山口不是我這輩子能追上的人。」
「......」
「甲子園的比賽交給你們了。」
「嗯,甲子園首戰我會為你們復仇,今年東東京代表隊不會再像往年,永遠都輸在首戰。」
「去,倒底是誰補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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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東東京代表隊伍決定出來前一天,西東京代表隊伍已經出爐,沒有任何意外,依舊是以東京之龍日向星川為首的相南高校取得甲子園門票。
然而,相南高校獲得西東京代表權的預賽,除了第一場以外,之後的每一場都是差距一分險勝。
今年的相南被許多專欄評鑑為危急狀態,如果進入甲子園後仍然是這樣的話,恐怕將與冠軍絕緣,尤其是遇到明水。
相南被眾多專家評為危急狀態的主因有二。
其一是立花慶次極為不穩定,後面主要失分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幾乎成為危急指標。

其二是日向星川被保送太多次,他今年的打擊率其實比去年高一成,但是被保送次數比過往更高,幾乎一半的打席都是保送上壘,而後面幾棒的選手卻無法將打擊連貫,所以今年的相南陷入危急的狀況。

但是,在這片危急浪潮之中,總有些專家的評論與眾不同,目的僅為了搏取與它報不同的想法來吸引更廣大的讀者,這類型的報導往往在最初都能收到不錯的效果,但久而久之,評論的專欄漸漸因為沒有根據、詳述的情況與現實完全不同,讀者們也不會再被騙,這些報紙的銷售量在短期間衝上來,之後反而跌得更慘。

不過被譽為最精銳分析的東京日報,並不需要靠這種手法來吸引讀者,因為它們本身就擁有最專業的記者,就算偶而有些和別報不同的異議錯誤,也不會讓人感到失望,反讓讀者發覺另一片新天地、另一個新角度來觀看。

然而藥師寺夢的專欄卻幾乎是完美無缺,在短短二年內,已經成為甲子園指標,雖然她曾在甲子園預賽首戰評論立花慶次的缺點,但在最後逐漸挖掘他的優點,其中還包括他漸漸在賽程中成長的事實,並引用每一場比賽的數據來講解,而不是單單引用一場的數據和敵對投手互相比較。

「棒球不只是用數據來說明,還要用成長的表現分析。」這句話是荻元 崎在指導藥師寺夢時說的,同時也被她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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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神宮速水將大家集合起來:「明天終於要將門票搶到手,打到現在,或許每個人的感覺都不同,小巧你們或許會認為自己經驗很少,還不足以勝任預賽或甲子園比賽,但我不希望你們忘了,這是一個團隊,不是一人球隊,你們不足的地方,我們會幫你們守住,我們不足的部份也要請你們幫我們,所以不要緊張、不要畏懼,更不可以有想要為學長們做些什麼事,而是要覺得自己能為球隊做什麼,因為你們也是球隊的一份子。」

「學長......」眾人聽到他這番話感動不已,宮本兄弟甚至掉下眼淚。
「學長......」突然一聲嗚咽的口氣從人群中傳出,這個人邊說邊衝向神宮速水懷裡。
「哇,誰是你學長,超噁心的別過來!」眾人仔細一看,原來是鬼塚武山,神宮速水一雙大黑手將他擋開,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或許還很擔心自己的經驗不足,就算明天進入決賽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目前並沒有特殊的計劃實行,還是像之前一樣,以累積你們的實戰經驗為主。

經過前面幾場的調動,幾乎每個人都輪過各守區,除了京也和安田沒有守過二壘,你們兩個人的守備位置,我和速水都一致認為你們可以在明年春季比賽,守住內野一、三壘,而其他人的位置還要再協調。」山口道山將手上的資料分給大家。

「打擊方面,說實話,你們成長的空間還很大,體能方面也是,尤其是京也和安田,你們未來一年的成長速度極有可能遠勝其他人,不過也要你們能持續減肥到預定的體型。」神宮速水補充:「其實以埔上的實力,並不足以登上甲子園,這是事實,所以如果落敗了,也不要覺得難過或虧缺大家,相信自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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