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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 雅谷將日下與前田兩家的關係一五一十告訴真實。

 

日下家與前田家是澀谷一帶的大地主,因為政治理念相同而加入民主黨。

不過這個關係並未持續太久。

日下家與前田家第二代,也就是死者日下三四與前田小雪的父親前田三生,因為地方上的政見不合,前田選擇脫黨加入公明黨,兩家自此交惡。

昨日還是同政黨的戰友,今日卻成政治上的死敵。

兩家原本只是政治理念分歧鮮少交往,後來,兩家不知為何事故鬧翻相互鬥毆,搞得雙方黨團非常頭大,只得命令兩人互相約束,以後不得再見面。

只是這個約束令的有效期間只有半年,因為半年後前田死了。

人死了,多少會有些傳聞,鄰居街坊就在傳說前田會死,是因為半年前被日下打傷沒有治好,所以才病死。

這個傳聞帶給日下家相當大的麻煩,日下為了民主黨的形象而隱退,讓他的兒子日下政治承襲位置。

那怕日下政治以年輕、肯做事的形象用心耕耘,也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重新振興日下家在地方上的威望。

 

「前田三生死了多久?」真實提出疑問。

雅谷想了一下:「約莫十五、六年。」

「那日下三四的死,為何民主黨要施壓你們東京產險?」

「別急,我還沒說到關鍵點,我們公司的調查員第一時間就去現場堪景,初步認為這次的火警只是單純電線走火,不過警方的態度很奇怪,調查員還沒拍完照,搜查一課竟然趕來調查。

對了,你知道嗎,搜查一課的小組長居然是個年輕的大美女,身形苗條、胸─」雅谷一臉春心蕩樣,正打算繼續說下去時,卻被優奈有意咳了一聲,狠狠瞪一眼,他才趕緊把話題轉回來。

「總之,那個日下警部的態度很強悍,調查員被趕出來了。」

「日下……警部……」優奈聽到雅谷提到日下警部,不經意唸出聲來。

真實與雅谷雖然有聽到,但沒有很在意,真實要雅谷繼續講。

「所有人都不能進入現場,幸好調查員與基層員警的關係不錯,問出一些話,你猜猜看是什麼?」

「八成是民主黨控訴日下的死,與公明黨脫不了關係吧。」

「沒錯,不愧是真實,可惜你只答對一半,民主黨日下三四的好友認為,這是前田一派的人馬為了報復前田之死而設下的局。」

「局?」

「沒錯,這不是單純的敵對黨派問題,不光是前田小雪被列為犯罪嫌疑人,就連日下三四的兒子日下政治也被列為犯罪嫌疑人。」

「什麼!」原本安靜聆聽事件經過的優奈大吃一驚。

真實將資料由優奈手中抽回來,再次細看調查員的現場報告。

照片只有二張,一張是日下三四的臥房;一張是日下三四被燒得焦黑的屍體,一張簡短的制式表格上面只寫了幾行字。

能參考的資料實在太少,看來調查員也是憑這二張照片推論結果。

真實思考一下才說:「是不是日下政治在這幾年有向你們東京產險保了一份巨額險?」

「答對了!」雅谷露出一口只有抽煙才會有的黃牙,其中一顆門牙還是黃澄澄的金牙,他緩緩自懷裡取出一根煙來抽:「去年日下政治因為整修住宅怕發生意外,所以保了三年的房屋意外險。

不過他畢竟是議員身份嘛,改建工程當然不用三年,建築商只花一年的時間就整修好,按常理來看,這本來也沒什麼,就只是因為死了人,兩邊黨派又把舊聞挖出來。」

「所以才會說是個局啊,那……日向政治和前田小雪都單身?」

「日下政治未婚,至於前田小雪─」雅谷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臉色大變,隨手拎起公事包奔出事務所,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優奈楞了半响,真實卻好似司空見慣:「嘖,怎麼不交代清楚就跑了!」。

喵地一聲,一隻橘毛的米克思咚咚咚地跑出來,輕盈地跳上優奈的大腿,發出咕嚕咕嚕聲躺下來。

「小E怎麼跑下來了。」優奈笑了笑,原來這隻橘貓是真實養的流浪貓─E,還有一隻是友人托養的金吉拉─V,兩隻貓平日都待在閣樓,偶爾會下來逛逛。

至於為何取名E和V,優奈倒是沒有多問,因為她覺得問真實也問不出答案來,說不定他還會這樣回答:「很好記!不是嗎?」

叮咚─大門電鈴乍響,對講機的彩色螢幕出現氣急敗壞的雅谷:「我等等叫屬下把去年日下的保約寄給你,還有,我說了多少次,把你家的貓顧好,我對貓過敏啊!

哼!你就不要給我機會,讓我欠你人情,否則我鐵定加倍奉還!」雅谷又補上一大串的謾罵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優奈倒是聽得目瞪口呆。

真實臉上難得露出笑容:「這下妳該知道為何我會稱他為麻煩的老鼠吧!」

聽真實這麼解釋,優奈終於忍不住大笑,手指輕輕點在E的鼻頭:「搗蛋鬼!」

「那麼─」真實走回辦公小廳,穿上卡其色外套,手上拿著煙斗,將平板電腦拋向優奈:「接著,資料帶上。」

優奈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真實在置物間前的大鏡子打理服裝,又要自己帶著平板電腦和資料,難道……

「妳不打算參與無聊的『工作日』嗎?」真實撥了幾下瀏海,似乎要將凌亂的瀏海撥正,只是愈撥愈亂,最後索性不撥了,拍拍衣袖拉開大門準備離開。

「要!」優奈興緻勃勃應聲,這時的她,才算是真正將十天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舒服躺在豐滿大腿上的E,彷彿聽得懂人話,抬起頭來對真實喵了一聲,好似在抗議般,接著看了優奈一眼,才主動從溫柔鄉離開。

優奈輕撫E柔軟的身軀安慰牠後,匆促將資料收進紙袋,連同平板電腦一股腦塞入包包後衝出門。

 

離開夜巡者事務還不到半小時,兩人已來到命案現場,有幾名制服員警站在警戒線外。

「上杉先生,請問要怎麼進去?」優奈小聲問走在前方的真實。

「找負責人!」真實頭也不回,走到一名員警前,迅速將手中的證件在對方眼前晃一下就收回口袋。

「那個……長官?請問是要……」員警還沒看清楚證件上的字,只來得及確認照片上的人與眼前的人是同一人,他以為是上級長官關心案情,再加上對方沒有直接衝進來,所以禮貌性詢問真實前來的目的。

優奈反倒咦了一聲,心想:「他不會偽造證件吧?」

「早上的時候,日下警部不是來現場調查,她還在嗎?」

「報告長官,屋內當時的空氣還很嗆鼻,煙塵瀰漫,視線也不佳,所以警部於第一時間封鎖現場後就離開,她等一下會帶鑑識課同事過來。」

「這樣子啊,那麼方便我進去察看嗎?我順便等日下帶人過來。」

「這……」警員一開始有些難為,但聽到對方稱警部為日下,難不成眼前這個矮小的男人是警部的長官?更何況對方也說要等警部,他考慮一下,最後還是放真實與優奈進入火災現場。

「你─咳─」優奈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濃烈焦味嗆得說不出話來,右手摀住口鼻,另一隻手準備取出手帕時,才想到自己因為急著出門,把大衣丟在事務所沒有穿出來。

優奈還未走進屋宅,就開始覺得呼吸不順,氣快喘不過來。

就在此時,右手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扳開,一團柔軟的手帕塞進來,擋住嗆人的煙味。

頓時,優奈舒服許多,她嗅著那條帶著淡淡香味的手帕,心中浮起異樣的心情,但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玄關的門已經被消防隊破開,地上滿是混著焦黑的灰燼與交雜著鞋印的污黑水灘。

真實戴上手套,走進玄關環視周遭,小心翼翼步入客廳,只見地上一片狼藉,傢俱被推倒一旁。

不過自玄關到客廳,除了凌亂翻倒的沙發桌椅,還有少許燻黑的外觀外,屋內的裝潢佈置可以說是幾乎完好如初,。

「那裡!」優奈指向東側,牆壁、地上磁磚與天花板呈現放射狀有如潑上黑漆的焦痕。

「照片。」真實向優奈拿取雅谷給的照片,並且叮嚀:「不要碰任何物品,用平板電腦錄下屋內所有擺設,連角落都不要放過,還要拍攝從臥房經由玄關、窗戶、後門,任何可能逃生和離開的路線,不論可不可以移動的大型傢俱的邊角都要拍特寫。」

優奈點頭,遵照真實的吩咐去做。

真實則走到臥房門前,拿出那張唯一拍下臥房狀況的照片比對,房內以門口向外擴張半公尺內的矮桌、書櫃都被燒得焦黑,門框、牆壁、天花板、地板也沒有逃過一劫,不過半公尺以外的範圍,物品仍保留一部份原來的樣貌,有部份只是被濃煙燻黑而已,命案現場並沒有完全被火焰吞沒。

後面的窗戶被拉開一邊,看來消防員並未從後院進來,靠近房門的地上躺著一具焦黑的人形物體,頭向著門外的方向。

真實換上另一張相片比對地上的人形物體,顯然這就是日下三四的屍體。

「優奈,先過來拍攝臥房。」

「好……」優奈走進臥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日下三四燒焦的屍體,初時還認不出是什麼東西,拍攝好半會,她的臉色逐漸有些難看,接著就把平板電腦塞給真實,奪門而出。

真實見狀忍住笑意,繼續觀察臥室的佈置。

他一手拍攝,一手拿著兩張照片比對。

「電線走火?」真實想起資料上註明引起火災的原因。

真實繞過屍體,在後側角落找到電源插座與延長線插座,他端視電源插座與延長線,又察看呈放射狀焦黑的痕跡,不禁搖頭:「真是個訓練有素的調查員。」

延長線插座插著翻倒的煤油暖爐插頭,日下三四焦黑的屍體就在暖爐旁,在頭部底下有一大攤擴散的黑色痕跡。

「這才是日下死亡的主因才對,同時也是引起火災的原因。」真實在屍體身邊繞來繞去喃喃自語,他沒有翻動屍體,不過卻伸手撥弄屍體朝上的那面,他發現日下三四面部朝下,雙手自然垂放倒地。

雖然屍體表面看起來焦黑,但軀體似乎沒有被焚燒得很嚴重,因為四肢並沒有呈現被烈火燒成異常扭曲的狀態。

真實抬頭看向天花板與衣櫃裝潢成一體,左側有一個四腳的辦公桌,桌上還有一台黑抹抹的話機。

雖然臥房內置放辦公桌有些違和感,但日下三四身為黨團大佬,若在睡夢中處理緊急事務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實際上火災並沒有嚴重波及整棟房子,反而在第一時間被控制在只有日下三四屍體附近的半公尺範圍,門框、天花板、地面與牆壁,還有房門附近的櫃子,這部份與身體被燒黑的狀態有些矛盾。

真實走向辦公桌,盯著被撥亂的桌面以及沒有損壞的電話,蹲下來查探桌底。

除了有幾枝筆掉落在地上,沒有別的東西。

他再往後方的四腳矮櫃底下查看時,突然聽到屋外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還有怒氣沖沖的謾罵聲。

真實伸手往矮櫃底下一撈,然後迅速從窗口躍出去,把手套反脫套起來收入外套內袋。

「咦?」就在真實把平板電腦的攝影功能關閉時,發現後院打理得很整齊,地面罕見的不是用磨石子舖設,而是長滿綠油油的嫰草,草皮與土地修整得很一致,圍牆下種滿各種五顏六色的名花。

在繁花錦簇的庭院之中,卻有一樣很突兀的物品倒在草地上。

「MCPA?」一罐只有半滿液體的藍瓶子,貼了一張雙環相扣的貼紙,標籤紙上寫著MCPA。

真實打開瓶蓋一看,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衝鼻而來,他將瓶中透明液體倒在牆上,發現還有殘留不少未溶化的白色晶體。

「二甲四氯……除草劑?」真實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將瓶蓋鎖好置放在角落的桶子旁,桶子裡裝著兩把閃閃發亮的鐮刀、布手套、高壓噴壺、澆花壺,就沒有其它東西。

「喂,你是誰?」突然有個人從臥室的窗口探頭出來。

「唷!你是鑑識課的人吧?我和日下約好要在這裡碰面,不過她還沒來,所以我先堪察屋外。」

「是的,我是鑑識課木村,日下警部在前庭院,麻煩你去找她吧。」鑑識課人員瞧真實似乎和日下很熟的樣子,誤以為真實是日下約來的人。

「謝啦,木村。」

 

真實向木村道別,才剛靠近前庭院,就聽到優奈與某人對話的內容。

「妳真的太令我失望,當時榜單上沒有妳的名字,我以為妳只是沒考上,沒想到妳居然連考都沒考!」這個人的口氣語調雖然不是很凶惡,但聽在耳裡卻形同冷漠的斥責。

「對不起,由希學姐,請等我三年,這是我與父親的約定。」

真實剛從後院走過來,就看到優奈低頭向一個身高不輸給她的女人道歉。

這個女人穿著深藍色長褲套裝,胸前別上識別證,留著褐色中長髮,身高比優奈矮一點點,身材比優奈瘦一些,但是在貼身的藍襯衫底下,有一對不輸給優奈的「凶器」。

這名女子聽優奈這麼說,嚴峻的臉色稍緩,撇頭哼了一聲,正好看到真實走過來:「東京產險的小不點給我滾過來。」

周遭的基層員警和優奈一聽竊笑不已,只有那名放真實和優奈進來現場的員警面有難色笑不出來。

真實彷彿無視他人取笑,向四周張望,然後對著那個女人用手指著自己。

「對,就是你!竟敢冒充員警、偽造證件,這罪名……」這名女子越說越小聲,最後停下來。

只見真實拿著證件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上面寫的是東京產險委任調查員。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刑警或是從地檢署來的人。」真實雙手一攤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著實令人咬牙切齒。

面對真實這樣形同無賴的舉動,就連優奈也羞於面對學姐。

「你─」這個女人右手插腰,左手指著真實,氣的不知如何應對。

「日下警部,初次見面,我叫上杉真實。」真實這時候反倒是老老實實遞上夜巡者事務所名片,日下由希只得收下。

「沒事的話就滾!」

「當然有事,不能進去看看嗎?」

優奈聽真實這樣說,不禁扭頭看向他,心想:「剛才不是進去看過了?」

「你─」由希口氣頓了一下,細嫰的食指狠狠的在真實的額頭上戳了二下:「不准!這裡沒有你存在的理由!」

「若真沒有存在的理由,我想就不會有偵探這個職業了。」

「優奈!在這矮子惹火我之前,把他帶走!」

「別這麼快拒絕,由希!」真實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無禮的舉止,反而試圖與由希打好關係。

「少跟我一副很熟的樣子,你這個裝熟的矮子!」

「好吧,日下警部,我了解妳的為難之處,夾在民主黨與公明黨勢力中間,上面的老頭都不想處理,所以他們才把這辣手的案子丟給妳吧!」

由希直言無諱承認:「那又怎樣?」雖然有機會獨自處理案件,但是對於上級這樣的安排她的確相當不滿,此刻聽真實把她的心聲講出來,她對真實的語氣已經舒緩許多。

「妳不覺得官僚體系的效率太慢了嗎?就像早上找個鑑識課來,是不是也受到上面的人刁難?」

由希俯視這個比自己還矮的男人,心想他知道的可真多,但她又不想直接承認,乾脆來個默認算了。

「不如我們交換條件。」真實向由希提議。

「交換條件?」

「只要允許我在不妨礙妳調查的前提下,隨時跟在妳身邊就好。」

「跟在身邊?」

「說好聽點是跟在妳身邊,實際上是參與調查。」

「那你只要乖乖把報告交給東京產險就完事了?」由希沒想到真實是個坦白的人。

「嗯。」

「當然不能!這對我完全沒有好處!」

「這個嘛……」真實挑眉看向由希:「妳應該知道日下政治有向東京產險投保吧?」

「嗯哼,那又如何?」

「因此,東京產險也和妳擁有相同的立場。」

「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裡,但這與我無關!」

「相信我,我不是只會參與調查,還會協助妳調查。」真實的語氣聽來十分誠懇。

但由希沒那麼容易上當,她仔細端詳真實的雙眼欲辨別對方話中的真偽,不料卻被對方深沉的藍色瞳孔所吸引,甚至不小心脫口:「好美─」

優奈驚訝由希學姐的失態,這副被迷惑的神情從未出現在由希雅致迷人的臉蛋上,她趕緊出聲提醒:「學姐。」

「咳─」由希雙頰泛紅,她知道適才居然被眼前的矮子迷住,不,不對,只是那對藍眼珠很好看而已,僅僅如此,她在心中替自己找好藉口,才輕啟紅唇問:「你要怎麼協助我?」

「真相!」

「真相?」

「沒錯,命案的真相就是最好的協助!」

「你會不會太小看我們警方與鑑識課的辦案能力?」由希聽真實這麼說,臉色有些不悅。

「這不是小看不小看的問題,而是互補不足,我需要妳的允許得到更多資訊來分析,而妳或許需要妳和警政體系所欠缺的行動力,這個行動力我能給妳。」

「呿!我還是頭一次見過沒半點權力卻如此囂張的人,優奈,妳確定令尊沒有把妳推入火海?」

優奈小心翼翼看向真實,又看看由希:「這個……」她實在難以啟口,因為她的確不了解真實是怎樣的一個人。

「日下警部如果不同意,我也不勉強,我向來不會對女士使用強硬的態度。」

「唷,看不出矮小的上杉先生,可真有紳士氣度。」由希急於洗刷適才的失態,避免成為下屬間的茶餘飯後話題,所以不斷找機會刁難對方。

「既然如此,我只好請那些大佬給警方一點壓力了。」

「什麼大佬?」

「例如吸血鬼政客、稅金米蟲,或許妳對他們應該有更好的稱呼才對,平常覺得他們真的是一無是處,但總在特別的時刻又少不了他們,這群討人厭的大佬還真叫人又愛又恨啊,對吧?」

「你─」由希為之氣結,深深吸口氣:「好,讓你參與也不是不行,但你總得給我個保證才行。」

「七天給你真相。」真實信心破表的態度,令由希看的非常不順眼,破案這種事,從來就沒有人可以保證真相能完全解開,更遑論真實還給予破案的時間,這矮子實在囂張到極點。

「好,如果七天不能找出令我信服的真相,你必須放了優奈,讓她參加國家特考,優奈要成為我的人。」由希伸出小姆指。

「我頂多只能承諾讓優奈離開事務所,其它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那也行!」由希倒也爽快,一口氣應下來。

反而是站在一旁無辜的優奈,不知不覺中卻成為兩人的賭注籌碼,不過她突然想到:「如果真的在七天內找出真相,自己不就要成為上杉的人?不行!」優奈搖動泛紅的臉蛋,大力否定這個賭約。

不過真實接下來說的話,徹底否定優奈的胡思亂想。

「若能在七天內給妳一個滿意的真相,那麼從今以後,只要我有所求的調查,希望妳能給予協助。」真實迅速伸出小姆指與由希勾勾手,兩人總算談成條件。

「從今以後?」優奈聽完真實的話,內心又不知從何處浮起異樣的不悅,但隨即感覺由希好像上了對方的當,可是又找不出何處有問題。

「對了,明天幾點要偵訊日下與前田?」真實故意打岔。

「十點,若你要來就別遲到,逾時不候。」

「好,時間也不早,我先送優奈回去,明天見。」真實匆匆拉走優奈離開。

「咦?從今以後……」由希回想剛才的約定,似乎也覺得兩人的賭約好像有些問題。

她看著優奈與真實兩人漸漸遠離,突然想起問題所在,朝著真實的背影怒沖沖大罵:「死矮子,滿肚子壞心眼,你根本進來過了,還欺騙我說想進來!」

 

圖/文/きまぐ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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