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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是……你怎麼在這裡?」

「你再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

「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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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優奈向上杉鞠九十度躬,表達昨日粗暴的行為與誤會的歉意。

「沒關係,請坐。」

「抱歉啊,真實,我這個女兒被我寵壞了,她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整天老想著作伸張正義的夢,動不動就恍惚發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對你做了冒犯的舉動。」總一郎陪同優奈登門致歉。

「織田先生不用介意。」

「嘖,都三年了,怎麼還叫我織田先生,好歹我與你父親是老朋友,又小你父親幾歲,叫我叔叔吧!不用那麼拘束。」

「是!」

「還有,優奈雖然和你同輩,不過也小你十歲有餘,你直接叫她名字就好。」

「是,叔叔,那麼優奈是否還願意……」

織田優奈的父親─織田總一郎是個小有名氣的律師,雖說是小有名氣,其實為人作風低調。

總一郎是上杉集團的前法務長,雖然已經沒有經手上杉集團相關的法律事務,但上杉家族的私人財產委託,大部份還是由他負責。

織田總一郎與上杉真實的父親─上杉真理,是年輕時的患難知交,兩家早在父祖一輩就有來往。

爾後一些緣故,上杉真理離開日本,前往阿富汗開採油田,在最富盛的時期,將上杉集團推向世界級的形象企業公司。

直到1979年阿富汗戰爭,上杉集團失去阿富汗油田事業,三年前,上杉真理歸國成立這間事務所。

 

至於總一郎為何會將女兒優奈介紹到真實的事務所呢?

這是因為優奈自小就崇拜身為律師的父親。

總一郎年輕時一直替弱勢與被污衊的受害者辯護,這樣公正的形象深深植入優奈年幼的心靈,她也一直以正義律師為努力的目標,因此考取東大法學院,並且以第一名優異成績畢業。

只是在就讀法學院時,遇到了改變她志向的學姐。

「律師、弱勢受害人只是社會事件的一個環節,然而這個環節是屬於被動與無奈,妳的父親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成功的伸張正義吧?

想打破這個環節,就得要進入公權力的核心革新問題的根源,要嘛成為檢察官,要嘛成為高層級的警察,絕對比當律師更能有效改變這個環節。

優奈,我相信妳有那個能力與決心,我會在那個世界等妳。」

學姐的這番話,改變優奈的想法,於是想透過國家公務員甲種特考成為警部補。

但是總一郎不准優奈從事刑警這份危險的工作,兩父女為此事冷戰半年,後來總一郎想到上杉真實,他知道真實長年旅居外國所做的工作,歸國後又成立偵探事務所。

「或許,讓優奈在事務所工作幾年多點社會歷練,再和真實一起勸她,應該可以叫她打消念頭。」總一郎抱持著這個想法與優奈進行談判。

最後,優奈與父親總一郎談好的條件是三年,三年後優奈想要考國家特考還是做其它工作什麼的,總一郎將不會再干涉。

織田總一郎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上杉真實,真實也同意幫忙,並保證優奈這三年的安全,不會安排她進行危險的調查事務,假若她執意參與調查任務,也不會讓她捲入奇怪的事件或單獨進行查訪工作。

總一郎獲得真實的保證,才放心將優奈介紹到真實開設的夜巡者事務所。

 

誤會的巴掌事件過了兩週,優奈也在事務所工作相同的時間。

真實給予優奈非常遇渥的工作時間、內容與薪資。

週一到週五的早上十點前到事務所,下午五點離開,工作內容就是打理環境、接電話,用餐時間休息一個小時,月薪三十萬(日幣)。

優奈聽到這樣的工作條件,當下不由得懷疑這位很可愛的小不點上杉先生是在開玩笑,還是看不起自己,這樣的工作內容,竟然膽敢聘請東大法學院第一名畢業的本大小姐來做。

「我不是打雜的米蟲!」優奈用那雙美麗的眼神瞪向真實抗議。

「別急,還沒講完,剛才說的只是平常沒有工作的日子。」真實坐在辨公桌前,邊上網邊解釋。

「沒有工作的日子。」優奈歪著頭不解。

「若有調查的相關事務,而妳又想參與的話,可不能中途退出啊!」

「你也太小覷我了!我對體力可是很有自信,要成為未來的刑警需要聰穎的智慧與充沛的體能,我還有劍道五段資格,師承野田二天一流;空手道黑帶、弓道……」

「哦,那勞煩有危險時請擋在前面保護我吧!」

「哼!」優奈繼續嘟嘴嚷嚷著細數自己的能耐,絲毫沒注意到真實只是隨意附和著自己,自顧自的專心上網查資料。

真實等到優奈講的差不多,才接著說下去:「工作週期以七天為一循環,這七天是沒有假日的,工作時間也不會是無趣的早上十點到下午五點,甚至會延長到凌晨或隔天,不過案件處理若超過七天就有加班費十萬,每超過一週就加十萬,所以月薪最高可以拿到六十萬。」

優奈聽完這樣的工作內容,不禁懷疑眼前的小不點先生付得出那麼多薪水嗎?

她帶著這個疑問在夜巡者事務所待了二週,實際工作天數只有十天。

這十天以來,除了打掃、買餐點外,沒有其它事可以做,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得接。

最後只好用上網、看書、看電視、聊天、打電動來消磨多餘的時間,這還是真實嫌她沒事不要走來走去,叫她坐下來隨便做什麼都可以才做的。

「當然,如果妳不擔心我是色狼的話,也可以躺在椅子上休息一會。」真實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出口,聽在優奈耳裡很不是滋味,因為優奈與真實第一次見面,就是誤會對方是色狼而賞他一巴掌。

優奈雙手托著氣鼓鼓的腮幫子,望著窗外的街景嘆氣。

豔陽高照,天色有些回暖,路上行人來去匆匆,流動的車潮像溪河不斷移動,看起來一如往常的街景,突然有輛顯眼的紅色消防車呼嘯而過,隔沒多久,又有數輛消防車、警車往櫻丘町的方向前去。

優奈望向遠方的櫻丘町,一條如黑蛇般的濃煙在那附近竄出,她自言自語:「希望沒有鬧出人命。」。

優奈不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叫她做三年這樣的工作,無疑是在打擊她欲往刑警之路的信心。

她一度懷疑自己的薪水是不是父親總一郎付的,但想一想父親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這時候,她反而替真實擔心,會不會不到半年事務所就倒閉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因為倒閉更好,她不就可以提前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想到這裡,沉悶十天的陰霾一掃而空,她忍不住露出招牌的酒渦,斜眼瞄向坐在小廳看書的真實。

雖然這個想法很對不起真實,但優奈希望做滿一個月等真實付不出薪水,她就自由了。

不過很遺憾,優奈只開心半天而已(嚴格來說,只有三個多小時,而非半天。)。

下午來了位不速之客。

 

上杉真實與織田優奈剛用完午餐,午後的太陽好似有預知能力,知曉即將發生大事而提前躲起來,灰濛濛的雲層將太陽遮蔽住,氣溫頓時下降許多。

真實原本安穩待在客廳看書,突然將書放下,起身望向窗外,一臉不耐:「嘖,老鼠來了。」

「老鼠!」優奈嚇了一跳,穿著窄裙露出修長的小腿急忙縮在椅子上,手中的書掉落在一旁,她慌張的眼神直往地上搜尋,不過那有老鼠的影子。

真實見狀,忍不住笑了。

叮~叮~風鈴不是隨風搖擺,而是大門開啟晃動風鈴,事務所原先沒有這個風鈴,是優奈自己花錢買的,因為她覺得事務所營業時間都沒有鎖門,她感到沒有安全感,所以自掏腰包買了風鈴。

這還是十天以來,優奈頭一次聽到除了自己以外,製造悅耳的風鈴聲響,因為真實從未在自己的面前出過門。

推開大門觸動風鈴的是一個穿黑色西服的人,理著三分頭,留著兩撇小鬍子,個子比真實高一點點,看起來有些年紀,他探頭探腦用眼神向周遭巡視一番才開口:「哇!這是那裡來的模特兒?委託人?」。

男人不等真實招呼,擅自往優奈身旁坐去,優奈趕緊起身,雖然這個人滿臉笑容,但優奈直覺這人很虛偽,她曾在父親的身邊看過不少露出相同笑臉的人,她討厭這個油頭滑面的男人。

留著三分頭的男人看著優奈露出不太高興的神情離開也不太在意,只是哈哈一笑:「有事請老弟幫個忙。」

「不幫。」真實依舊維持之前望著窗外的姿勢,頭也不回的果斷拒絕,不過他卻請優奈去冰箱拿瓶裝礦泉水給那個男人。

「嘖嘖,原來是助理,沒事請什麼助理啊,這不是你這種人─」男人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馬上改口:「總之,這件事很急,你一定要幫忙。」

「不幫。」真實仍舊是那句話。

優奈站在一旁,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很奇怪,但她插不上話。

「別這麼說嘛,先看一下資料。」

「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每次說的好像要幫你的忙,我可不讓你欠下人情。」真實走進小廳,然後刁了沒有點煙的煙斗走出來。

「嘿,是我自願欠你人情,有什麼關係。」男人轉開礦泉水瓶蓋,咕嚕咕嚕灌兩大口:「都請了美麗的助理小姐,怎麼不泡個咖啡來喝喝?」

「多事,拿來。」男人一聽真實答應了,熟練地打開公事包取出牛皮紙袋遞給他。

真實隨意翻閱牛皮紙袋裡的資料:「講吧!這種小事怎麼可能勞駕東京產險的王牌業務員。」真實的目光沒有離開資料:「優奈,一起坐下來聽。」

「是。」優奈坐在真實旁邊,不過中間隔了一個空位。

「原來美麗的助理叫優奈啊!我叫梅 雅谷。」男人向優奈自我介紹並且遞上名片,上面標示東京產險與其職位等資料。

「我叫織田!」優奈基於禮貌的應對收下名片,但沒半點興趣瞧上一眼。

「好好,美麗的織田。」雅谷嘻皮笑臉。

「快說吧,別調戲她。」優奈聽真實這麼說感覺格外刺耳,皺起小巧的俏鼻瞪向他。

「是是,這起委託調查是今天早上在櫻丘町發生的火警。」

「嗯。」真實細讀手上的書面資料與現場照片。

「表面看來是一起再普通不過的火警事件,雖然死了個人也不是挺麻煩的事,賠償事小。但麻煩在於這個人的背景。」

「死者是日下三四……民主黨大佬?」

「民主黨大佬也就算了,重點在於他與鄰居的關係處的不是太好。」雅谷補充。

「鄰居?」真實將資料與照片遞給身旁的優奈,含著煙斗看向雅谷。

「公明黨大佬的女兒前田小雪。」

「同選區又是鄰居,難免有些糾紛也不是件稀奇的事吧。」

「看來你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太清楚,我先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吧。」

 

圖/文/きまぐ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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